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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陳惠絹

也許面對護理師時,每個人心裡或多或少都有位「退將夫人」



這兩天新聞有個聳動標題「退將夫人飆罵護理師」,從庶民到國防部高官都紛紛跳出來指責,突然自己過往曾經的畫面一一浮現! 這麼多年了,護理人員的教育程度越來越高,而且臨床工作再辛苦,在職教育也努力地紮實著,但許多人依然對護理師的尊敬永遠少了一點,就如實際的薪資一樣,但幾次疫情下來,站在第一線時間最久、人員最多的永遠是護理人員!大部分的醫療工作人員都只是短暫的探視接觸就離開,唯獨護理人員的身影是始終陪伴著,按個鈴就會來,這種安心,是不是一定要重病躺在被隔離的病房時才能明白真確的感受到?偏偏躺在那裏的病人通常是意識不清,所以不清楚也不明白,從所有的吃喝拉撒睡的需求、舒適的需求、生命安全的需求、愛的需求,你不用說,我們都滿足,因為ICU 就是「 I see You」!


大部分的家屬探訪時通常是焦慮的,甚或帶著自己看不見的愧疚,但注意力往往不是病人,而在於病人身上各式各樣的管子或儀器,希望透過這樣的方式來表達關心或轉移焦慮恐懼。某日有位經常性探視的家屬,會客沒多久就用著緊張中夾雜著指責的口吻詢問,鼻胃管的引流瓶裡為何會有血絲,我以溫柔堅定的口氣告訴他,因為今早重新插了鼻胃管,所以過程中造成鼻腔黏膜上的小創傷,就像擦傷一樣,我們觀察了一上午,出血並沒有持續,所以請他放心! 但他頤指氣使堅持要找主治醫師來說明,護理人員能怎麼做?直接Call嗎? 如果可以,也許工作的量能還可減少些,因為有些醫師會再加碼一次家屬頤指氣使的劇情,這時出場的還會有護理長,認為護理人員沒有專業判斷能力,芝麻小事也把他們請來,另外重點是醫師也不一定能來,也許門診中、也許上刀中,不管如何這些來來回回的溝通協調必須占用許多我們照護病患的時間,或說是我們吃飯、上廁所的時間!


那天醫師倒也很快就出現了,但第一個動作就是翻閱我們24小時不間斷的紀錄,一邊聽著我用許多專業術語,有條不紊系統性地敘述著自醫師他本人上次查房後病人的變化,接著他對家屬說出幾乎和我一模一樣的話,如果那時也有手機的話,我一定會錄下家屬所有語言和非語言的判若兩人,就差沒立正站好,不過也是微彎著腰一直一直一直道謝,直到加護病房第二道門把醫師背影給隔絕了,然後頭也不回地也想跟著離開,突然一聲「站住」讓空氣有了一秒的凝結,天啊!我不是要說「請留步」,怎會…,但就在他轉身的剎那,我深呼吸,頂著凜然正氣、露著天使該有的微笑問:「能請問一下嗎?醫師的解釋和我的有那裡不一樣嗎? 」,只記得他的窘迫,回答是甚麼我倒想不起來了,但我更清楚知道身為護理師的我,之於病人,因為他們舒適安全的需求,所以我們才不卑不亢做著被認為是卑微的照護工作;之於醫師,完整視聽扣觸的評估與持續三班詳細的紀錄,讓他們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給予立即性的診斷與救命的措施,所以每一個走近我們的脆弱生命,醫師的角色如果是「延年」,那麼護理師的角色就是「益壽」,因為沒有好的照護,高燒的身體其實是失溫的!


我這樣的故事,相信只要當過護理人員不假思索都可說個好幾個,如果你願意可以倒帶想想,在曾有的影像記憶裡,是否也曾或多或少如此不公平不恭敬地對待著這一群年紀可能還很輕卻勇敢陪著人們與死亡威脅打交道的人?羅馬哲學家塞內卡(Seneca)曾說:「別人的過錯在我們看來是昭然若揭,但我們自身的罪過卻會被自己拋諸腦後。」所以這社會其實到處都是「退將夫人」!


而國際護師節還要再過51週才會到!

期待護理的出頭天!

期待護理的出頭天!

期待護理的出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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